“以前风评太差？”左轮尝试着回答，并难得的开始自我反省。
“NO，NO，NO”晃晃摇一摇食指。
“她会读心术？”
“她不会！”晃晃果断回答，继续摇食指。
“我平时没维护好同事关系？”左轮继续自我反省。
“有点沾边。但不对！”晃晃脸上的表情，越来越兴奋。左轮那么一个擅长观察别人的人，却忽略了人与人之间交往最重要的一点。果然，天底下没有百分之百完美的人！
“你再不收手，我把你手指掰断！”左轮一语双关威胁道。
眼看领导急眼了，晃晃见好就收。
“人情世故啊领导！”晃晃一语点破，“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去看人家的，结果连杯奶茶都没买！鬼才帮你加塞。”
见左轮没有说话，晃晃继续给他上课，“你是不是以为顶着一张帅脸撒撒娇，就能拿下小贺主任？”
左轮看了一眼他，没有否认。毕竟这一招以前都好使，百试百灵。
“今时不同往日啦。”晃晃惋惜地说道，“以前小贺主任都是看在宝璐的面子上，才屡次让你插队。现在你有了女朋友，自然不可能成为小贺主任的侄女婿啦，所以人家就公事公办喽。”
左轮深深地看了一眼晃晃，轻描淡写地说：“廉洁奉公的风气就是让你们这种人给弄坏的。”www.tingjunyan.com 笔趣阁小说网
晃晃指着自已，一脸吃屎的表情，用不可置信的语气低吼：“我这样的人？！”
人无语的时候，真的会笑。
正想着怎么回击左轮，晃晃的手机响了。
‘等我也变成星星那天’发布了第四个视频。
左轮把车停在路边，一起看视频。
镜头朝向车外。
层叠山峦出现在路尽头，越过一重高山，还有一重高山。汽车微微嗡鸣，小雨啪嗒啪嗒打在玻璃上、引擎盖上，雨刷器像两根长长的手指，擦不净天空的泪水。车轮子带起小水坑里的水，发出刷刷的声音。时而有擦肩而过的车缓缓靠近，静悄悄，无声无息。无人在意那辆车里坐着谁，他们从哪里来，又要到哪里去。
一个女孩焦急的声音传来，“赶紧靠边停车。”
镜头里的风景定格在一个画面。车门被推开的刹那，雨声和风声一起涌入。车门没有关上，可以听见有人剧烈呕吐的声音、用水漱口的声音，依稀能分辨有人在问：“还有多久能到？”
忽然镜头画面一阵模糊和抖动，两个年轻女孩进入画面，一个手扶膝盖，低头弯腰，长发垂于脸侧挡住镜头；另一个手拿矿泉水，陪伴在侧，满脸关切。
拿着矿泉水的女孩抬头看见镜头对着这边，满脸不耐烦地呵斥：“转过去！这有什么好拍的。”
一个男声问道，“她好点了吗？”依照音量大小判断，应该是拍摄者的声音。
风音没有回答，而是瞪了镜头一眼，又满脸温柔地轻抚晕车者的背部，缓解她的不适。
镜头转了一圈，再次定格在两位女孩身上。先前因为晕车而呕吐不止的女孩，现在正背对镜头，用手指梳理披散的长发。女孩拉下手腕间的黄色发圈将头发束起来，随着发梢荡起的弧度，女孩缓缓转过身来。
戛然而止。
晃晃气得想摔手机，“这人也太会剪视频了吧，偏偏要转头看见正脸了，没了！TA什么意思啊！非要吊着别人的胃口吗？哼！”
转头恨恨地对左轮说：“领导，我一定要查出这个家伙到底是谁！你不让我也要查TA！故弄玄虚的人最讨厌了。”
“嗯。”左轮松开手刹，脚踩油门，疾驰而去。
向着真相。
脑海中回想起视频里的风景，像极了电影中的空镜。
那个躲在背后的人，彻底暴露了自已。
两人回到办公室。
晃晃跟在左轮身后走向自已的临时工位时，忽然停下来。猛然转身，快走好几步，停在黑板前。几乎整张脸都要贴上去。由于越靠越近，不免变成了斗鸡眼。
“砰砰砰！”晃晃敲着黑板，像吃了干噎酸奶似的，脖子伸出二里地，大声质问道：“领导！这个林全波是谁？”
只见分析案情用的黑板上，原本罩住四个名字的圆圈并画了一个大大问号的地方，问号被擦掉了，并写上了一个对晃晃来说全然陌生的名字——‘林全波’。
左轮对晃晃的大惊小怪视而不见，面色淡然地应道：“他呀，钱夫人的私人秘书，风音和梓深的大学同学。”
“卧槽！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信息？”晃晃抱住脑袋，状似癫狂地胡说：“我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，是不是出现了记忆断片，是不是有其他人格占用了我的躯体！”
“啧！”左轮不爱看他发疯，嫌弃地说：“都写那儿好几天了！”
“我瞎！我活该！”晃晃骂完自已又开始指责左轮：“领导，你这人太不地道了，咱们是不是一个组的，是不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，我是不是你最贴心最忠诚的下属。你怎么有了进展，也不跟我同步一下呢？”
“我同步了，你瞎你怪谁？”左轮才不被他PUA，直接怼回去。
晃晃回想之前的所有场景。工作时间，他跟左轮几乎形影不离；而下班后不处理工作是左轮新立的flag。那么他是从哪里、什么时候、如何获取到这个关键信息的？
既然说是风音大学同学，那说明是个年轻人。又是钱夫人的私人秘书，说明应该是在上塘庄园遇见过。晃晃唯一没有跟左轮同时见过并聊过的陌生人，只有当时在湖边栈桥上的两个高个男人。
其中一个明显超重，体型横向发展的胖子肯定不是，因为他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样子。那就只剩下另外一个了。
“领导，是不是那个戴着墨镜、梳着油亮大背头的男人？”晃晃好奇地问道，“他就是No name？”
“应该是。”
“多大把握？”
“百分之九十。”
“谁告诉你的？”
“风音。”
“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心？”
“就那天。他们从湖里钓出头骨那天。”
“领导，你知道我问的不是when，而是why and how？”
左轮摇头，手上把玩着打火机，“我也不知道，所以我说百分之九十，剩下百分之十是对风音可行度的质疑。”